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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Jeff前陣子轉換工作，他有兩個選擇：一家本地公司已經給了他聘書，錢少事少，職位、薪水、工作壓力都比以前的工作低；一個是還在洽談中的一家知名外商公司，錢多事多，職位、薪水、工作壓力樣樣都大。
他之前的那份工作，工作量大、部門人力又不足，每天加班到晚上10點是常事。他那時見家人的時間不多，自己也因為工作弄得元氣大傷，五十歲不到已經「五十肩」發作，經常跑醫院。
他選擇了那個錢少事少壓力少的工作。昨天他告訴我，上個月把這個工作從full-time轉成一個星期上班三天。
他告訴我，到新公司之後終於可以享受正常的家庭生活，身心自在，他說「我都有點羨慕自己起來」！
另一個朋友Ken覺得自己之前的公司不夠有名氣，換到了一家知名的大公司，做的是他不特別喜歡的事。這份工作的薪水比以前少、 負擔比以前重、老闆比之前的主管更惡毒、公司裡面階級分明，而且升遷轉調的機會極低。這份工作讓他身心俱疲，每天都想遞辭呈。
唯一的安慰就是當被問起在那裡高就時，別人羨慕的眼光。他說「我再也不用跟別人解釋我在那裡工作了，而且大家都覺得在這家公司做事的人很厲害！」
他認為履歷表上有大公司的認證標誌，可以幫助他達成這個願望。幾個月前，他被獵頭網羅，如願加入了另一家知名的公司，達成了他的目標。在新公司他每天都11點才能離開辦公室，而且他很不喜歡他手頭的工作內容。
他說，每天提醒自己距離發薪水的日子又更近了，可以讓日子比較好過些。他每年和家人固定幾次出國旅行、在5星級飯店慶祝重要日子，開銷不少。「何況我還沒買房子呢！」他坦承。
選擇做自己的Jeff，已經嚐過了在大公司呼風喚雨的滋味，位高權重責任大，辦公室政治的複雜度也高。他已經不再留戀名利場，對金錢和物慾的要求也降低了，因此可以瀟灑做這樣的決定。
這兩種選擇沒有優劣之分，「適合」二字而已。這樣說似乎很鄉愿，但卻是我的親身體驗。
「我都有點羨慕自己起來！」
他之前的那份工作，工作量大、部門人力又不足，每天加班到晚上10點是常事。他那時見家人的時間不多，自己也因為工作弄得元氣大傷，五十歲不到已經「五十肩」發作，經常跑醫院。
他選擇了那個錢少事少壓力少的工作。昨天他告訴我，上個月把這個工作從full-time轉成一個星期上班三天。
他告訴我，到新公司之後終於可以享受正常的家庭生活，身心自在，他說「我都有點羨慕自己起來」！
「大家都覺得在這家公司做事的人很厲害！」
另一個朋友Ken覺得自己之前的公司不夠有名氣，換到了一家知名的大公司，做的是他不特別喜歡的事。這份工作的薪水比以前少、 負擔比以前重、老闆比之前的主管更惡毒、公司裡面階級分明，而且升遷轉調的機會極低。這份工作讓他身心俱疲，每天都想遞辭呈。
唯一的安慰就是當被問起在那裡高就時，別人羨慕的眼光。他說「我再也不用跟別人解釋我在那裡工作了，而且大家都覺得在這家公司做事的人很厲害！」
他認為履歷表上有大公司的認證標誌，可以幫助他達成這個願望。幾個月前，他被獵頭網羅，如願加入了另一家知名的公司，達成了他的目標。在新公司他每天都11點才能離開辦公室，而且他很不喜歡他手頭的工作內容。
他說，每天提醒自己距離發薪水的日子又更近了，可以讓日子比較好過些。他每年和家人固定幾次出國旅行、在5星級飯店慶祝重要日子，開銷不少。「何況我還沒買房子呢！」他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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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階段的職涯選擇
當然，這兩個朋友處於不同的人生階段，所做的選擇自然不同。選擇做自己的Jeff，已經嚐過了在大公司呼風喚雨的滋味，位高權重責任大，辦公室政治的複雜度也高。他已經不再留戀名利場，對金錢和物慾的要求也降低了，因此可以瀟灑做這樣的決定。
強迫自己留在大公司的Ken，離出校門不到10年，一心希望能攀登職場高峰、成為大公司主管。他也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前進，雖則他知道每天上班都是一種折磨。
Jeff不會覺得到五星級飯店吃飯、或用最新的手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對物欲的追求較低。Ken覺得工作太辛苦了，一定要好好犒賞自己，相對地開銷也大。
Jeff 放棄高薪厚職，找到了他想要的生活；Ken認為現在的不快樂，可以達成自己夢想中的未來。
一個追求快樂的現在進行式，一個追求未來進行式。
一個追求心靈的快樂，一個追求物質享受的快樂。
「適合自己」就是最好的
這兩種選擇沒有優劣之分，「適合」二字而已。這樣說似乎很鄉愿，但卻是我的親身體驗。
年輕時的我有點像Ken，一心想攀登職涯高峰。當然，也少不了以周身名牌武裝自己，開銷的確不小。（跟Ken最大的不同是，我真心喜歡我的專業——行銷企劃——從規劃到執行的過程都讓我覺得很有成就感。）
我記得剛到香港去銀行上班的第一天，老闆做新人介紹的時候，女同事上上下下大量我的行頭——耳環、手錶、西裝、高根鞋無一例外——讓我渾身不自在。那時沒什麼自信心，於是拿出了一大筆製裝費把自己打扮成「中環OL」的樣子；以為跟她們一樣手提LV、腳踩Ferragamo才能她們一樣。（後來我才明白那些「行頭」只是在銀行工作的必要裝扮，就像東征的十字軍得穿上全副盔甲一樣。盔甲的新舊與款式，與武藝是沒有關係的。）
放假的時候當然優先安排國外旅遊——因為辦公室的同事休假回來總是跟大家報告旅遊心得。常常出差回來連時差都沒調過來，就趕著出遊，深怕自己錯過了看世界的機會。明明最需要的是個staycation，卻逼著自己出門，弄得休假回來之後反而元氣大傷。
年紀漸長之後心境慢慢轉變：盔甲穿久了覺得心煩了、放假趕著出國度假覺得心累了、辦公室政治玩得灰頭土臉覺得心涼了、美酒佳餚吃多了覺得心睏了。
現在的我早已遠離萬丈紅塵，特別是眼見過人生無常之後，把握跟家人相處的時間、累積相聚的美好回憶、讓自己每天都快樂，遠比高薪厚職重要得多。
但這些是30歲時的我無法體會的。因為30歲的那個我還沒有嚐過繁華世界的滋味、尚未在名利場打滾過，對快樂的定義跟現在相比，是完全不一樣的。在那些特別的時空環境下，那個年紀的我，只能做那些現在看起來不成熟、但對那時的我是最好的決定。
年輕的時候看中快樂的「未來進行式」，認為犧牲現在才能成就將來；年紀大了更著重快樂的「現在進行式」，因為時間所剩無幾，只能盡力把握現在。
走筆至此，突然想起蔣捷的《虞美人．聽雨》，覺得他對人生的闡釋很有意思。
少年聽雨歌樓上，
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
江闊雲低 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
鬢已星星也。
悲歡離合總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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