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的人毫無良知」我們該怎麼辦？從假疫苗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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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假疫苗事件這幾天傳得沸沸揚揚，中國的長春長生公司被披露有 25 萬劑不合格的百白破疫苗違規銷往山東，施打後可能導致嚴重副作用。各省政府在事件爆發後紛紛出面自清未購買到問題疫苗，但早已引爆民眾的恐慌。《蘋果日報報導》有大批大陸民眾已經開始準備南下香港打疫苗。

中國社群媒體上廣泛散播的文章〈疫苗之王〉文章中指出，長生公司在十幾年前被收購國有股份私有化後，許多中國老牌疫苗企業，都被同一個官商勾結集團，以相同的方式：用極低價格購買公司股份、控股後取得疫苗生產執照、開始無良的偷工減料，最後製成並販售粗製濫造不合格疫苗。

這些廠商造假的目的是賺取高額不法的利潤 — 長生公司今年第一季的毛利率高達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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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這些賣假疫苗的大老闆都知道自己賣的是什麼東西，也心知肚明這些假疫苗會影響千千萬萬無辜的小孩，可是他們一點也不在乎。

你我都知道這些是不道德的行為，你與我都不會做，但為什麼有些人就是會喪心病狂？這些人似乎沒有良心，一點也沒有「舉頭三尺有神明」的道德規範？

我想起幾年前的一本暢銷書《四%的人毫無良知，我該怎麼辦？》作者Martha Stout指出：

「有或沒有良心是一個很根本的劃分，這種劃分比智力、種族或甚至性別的劃分更重要。」

「大約每25個人當中，就有一個人是沒有良心的。」

「有反社會性格的人毫無社會意識且缺乏道德感，不易接受社會習慣和規範的限制，往往以自我為中心而任性而為。」

「這些人自小開始隱藏內心深處想控制他人和不認輸的真實性格，並且對外展現出迷人有趣的個人形象，正因如此，一般大眾往往臣服在這些人熱情、複雜和性感的魅力之下，最後卻遍體鱗傷。」

在美國，反社會人格者（4%），比得了厭食症的（3.43%)，精神分裂病患者（1%），還有結腸癌患者（0.04%)更多。反社會人格者的人數是精神分裂病患的四倍，也是已確診結腸癌患者的一百倍。

這些人是有特別行為模式的。

Martha Stout 引用「美國精神醫學會」（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發布的《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四版》（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IV）──如果一個人擁有下面7個特徵裡至少3個特徵，這個人在臨床上，就足以讓許多精神病學家懷疑他有「反社會人格疾患」：

（1）無法遵守社會規範。

（2）欺騙性，操縱性。

（3）易衝動，無法事先計畫。

（4）易怒，攻擊性。

（5）不顧自己或其他人安危。

（6）持續地不負責任。

（7）在傷害、虐待其他人，或是偷其他人的東西之後不會感到悔恨。

「欺騙性，操縱性」、「不顧自己或其他人安危」、「傷害、虐待其他人，或是偷其他人的東西之後不會感到悔恨」這三樣就是我們經常見到的典型「沒良心」代表行為。

而且，心理學家說，這些有「反社會人格疾患」的人是無藥可醫的。因為他們天生就沒有罪惡感或悔意，所以他們不覺得做那些事是錯的。

這些「沒有良心」的人不同的形式出現在我們身邊：

在辦公室裡步步高升的跨國企業高級主管們，這些人歷經風浪，刀裏來劍裏去，用盡方法爭功諉過，踩著別人往上爬，薪水越來越高，房子也越住越大。欽佩他們的人說他們「狼性堅強」其實，他們就是有「沒良心」的優勢。

（這些老闆我碰上了好幾個。）

賣假疫苗、假奶粉、假醬油、賣摻塑化劑的飲料、賣地溝油的大老闆，都知道他們賣的東西對人體有害，可是他們一點也不為意。沒出事之前，他們是錦衣玉食，人人稱羨的「成功人士」。

或者是老跟你週轉的遠房親戚，總是有千奇百怪的理由需要借錢。起初有借有還，最後一次借了錢就再也沒有出現。後來你聽說他東山再起了，住起了豪宅，可是他欠你的錢卻跟著他一起人間消失了。

還有個我們天天在電視上看到的某國家元首，傲慢無禮、經常性說謊、網路霸凌、對女性無禮、是白人至上主義者、總是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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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良心的人，處於這個絕大部分人被良心制約的社會當中，有巨大的優勢。

就像229公分高的姚明站在籃板下毫不費力就可以投籃；而只有191公分高的林書豪卻得球藝過人才能投球入籃一樣。

「沒良心」的行為，往往為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利益。他們處於絕大多數「有良心」的族群當中總是如魚得水，因為他們玩得是不一樣的遊戲規則，擁有了絕對的優勢。

在這個嫌貧愛富的社會裡，他們是非常成功的。既然他們也因此步步高升、事事如意，當然也就更不需要「檢討」他們自己的行為了。

也就是說，假疫苗事件之後，那些我們尚未辨認出來的「沒良心」的人，還在繼續他們的未竟事業，未來還會有更多讓你我瞠目結舌的社會事件發生。

我們這些96%出生就帶著良心的人，難道就只能恨恨地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希望有生之年可以見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一天？

很遺憾的，根據Martha Stout的看法，似乎是這樣的。

她在書裡提出了13個方法對付「沒良心」的人，列舉如下，詳細說明大家可以自己找書來看：

1. 最高原則 — — 必須承認有些人就是沒有良心；
2. 在自己的直覺和權威角色之間，選擇聽從直覺；
3. 把「事不過三」這條原則當作指導方針
4. 質疑權威；
5. 提防拍馬屁；
6. 如果有必要，請重新定義你對尊敬的看法；
7. 不要跟他們糾纏不清；
8. 保護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避開反社會人格者，拒絕跟他們接觸或是溝通；
9. 質疑自己的婦人之仁；
10. 不要嘗試彌補已經無法彌補的事情；
11. 千萬不要出於同情，或其他理由，而同意幫反社會人格者隱瞞真面目；
12. 保護你的靈魂，請相信大多數人都是好人；
13. 好好活著就是最好的報復。

我最欣賞的建議是「避開反社會人格者，拒絕跟他們接觸或是溝通」。一旦認清楚身邊有這樣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他們。就像朋友家裡的狗衝著我們汪汪大叫時，我們只能選擇忽略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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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是的，我們是應該為這些不公平的事生氣，特別是那些只顧自己利益罔顧他人生命的人，更應該追查到底，讓他們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們都曾經吃過虧，都曾經被「沒良心的人」佔過便宜，很多時候，還會不斷怨恨自己「為什麼當初那麼笨！」、「為什麼會相信那些人！」。求訴無門的時候，會懷疑自己為什麼要當好人，因為壞人似乎總是過著比我們幸福快樂的生活。

對於我們身邊那些讓你我無計可施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放下：忘記他們曾經對我們的傷害，原諒自己曾經輕信他們的花言巧語。

然後帶著我們學到的教訓，帶著對「沒良心」的行為的警覺性，繼續向前走。

我以前曾經幾次在辦公室被「狼系」主管氣到在家裡大哭，忿忿不平地大喊「我也要當壞人！」

可是說真的，我們是沒本事當壞人的。

因為我們一出生就帶著良心，就算我們懂得所有壞人的伎倆，計劃的時候就已經受到良心的譴責；就算真的敢依樣畫葫蘆，最後往往弄成了「偷雞不著蝕把米」的尷尬局面，而且還讓我們幾天幾夜睡不著覺。

我們還有另外96%的絕大多數，與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如果不能並肩作戰，至少，可以相互取暖，提醒對方要記取教訓。

晚上能夠安穩睡覺，知道自己仰不愧天俯不愧人，比帶著罪惡感坐擁金山好太多了。（記住，我們是有罪惡感的，那些沒良心的人是沒有罪惡感的。他們可以坐擁金山而且安穩睡覺，而我們不行。）

還是忿忿不平的時候，我會提醒自己《哥林多前書》的這句話：

But God chose what is foolish in the world to shame the wise; God chose what is weak in the world to shame the strong; God chose what is low and despised in the world, even things that are not, to bring to nothing things that are, so that no human being might boast in the presence of God. (Corinthians 1:27–29 English Standard Version (ESV))

神卻揀選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揀選了世上軟弱的，叫那強壯的羞愧。神也揀選了世上卑賤的，被人厭惡的，以及那無有的，為要廢掉那有的。使一切有血氣的，在神面前一個也不能自誇。(哥林多前書1:27–29，和合版）

那些「沒良心」的人正是我們當好人的試煉 - 試煉我們是不是可以在壞榜樣的引誘下，繼續當一個正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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